这灵气护主,会反噬别人。
这他娘的竟然是灵器!看样子,还是个贴身信物,只护自己的主。
段问静了静:“这是谁的?”
萧衍不答,细长的红线被他勾在指尖,轻捻着。
过了片刻,他收拢掌心,将玉佩重新握住,笑道:“这看得值不值?”
段问憬然,先是脸色转白,随机又是不可思议。
“这……这该不会是他的吧?!”段问大惊失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可别跟我讲,你把晏顷迟的信物摸到了!”
“如何?”萧衍淡淡问道。
段问震惊失语,心里阵阵发寒——这男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连晏顷迟都能被他瞒过去。
“你这本事不小,真是不小!”段问想拍他的肩,转念一想,最终是放下手,问道,“这玉佩可是他一直贴身带着的,他如何肯给你?”
萧衍不说,只模棱两可地丢了个回答,由他自己琢磨去:“总归是有法子的。”
“这玉佩护主,你又不是它的主,”段问渐沉不住笑意,“萧公子昨晚干嘛去了?”
“玩儿去了。”萧衍说道。
段问阴恻恻地问:“和谁玩?”
萧衍轻叹,以一种无辜地口吻说道:“段大人前面还说要与我同舟共济,今日就这般猜忌我,真叫人心寒。”
段问耷拉着眼皮,心念电转之间,瞧见萧衍在盯着自己笑,看起来和颜悦色的,可偏偏那双眼里完全没有笑意,倒像是深渊寒潭。
段问被这冷意惊醒,心里忌惮,赶紧赔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随便问两句罢了。”
萧衍莞尔一笑,毫无芥蒂的说道:“计较这些做什么。段掌门彻夜未眠,快去歇息吧。”
“萧公子也要多休息,江之郁那里一旦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会立时通知你的。”段问如蒙大赦,仓促告辞。
萧衍目送段问离去,眼中阴郁不散。
晏顷迟的信物是他趁着交手的时候,从腰上勾过来的,为了不让晏顷迟起疑,不得不假意同他纠缠了会。[1]
萧衍的指腹缓缓划过玉佩上的花雕纹路。
没有任何的反噬。
玉佩是冷的,是主人心里还藏着温柔意。
萧衍久久不语,他黑压压的睫毛垂下,藏着风卷残云后的宁谧,与这淡薄的晨光意外合称。
可那又怎么样呢?萧衍冷然一笑,难道要念着这点好,就泛起那点可怜的自我感动,将前世的恩怨一笔勾销么。
那未免也太愚蠢了。
过去无数个日夜的屈辱浮现心头,萧衍握着玉佩的手在用力,他眼中涌动出异样的情绪,如同狂风席卷,掩去了方才的静谧。
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他要晏顷迟拿命来抵。
萧衍抬眼去看天边渐起的朝日,心中忽然萌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