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洹看到赵臻,有一瞬间想要后退逃跑,但最后还是只能走上前去。
赵臻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那深邃的眼睛里含着的东西,却让张洹心隐隐作痛,因为他感受得到,赵臻的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似乎要将他刻在灵魂里一样,那样用力,那样深刻,却又缠绵而深沉。
薛露笑着,礼貌地上前去和赵臻问了好,“赵叔叔,谢谢你上次的帮忙了,又给介绍了一位好大夫给我,吃了药之后,我身体好多了。”
赵臻笑着回了几句,又看向张洹,张洹在大家的目光下只好呐呐地和他问了好,也不看他,问好后就把脸转开了,于是还被姑姑在后面轻拍了一把。
姑父和姑姑都觉得张洹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在贵客面前也这样一副寡言沉默的样子。
姑姑还对赵臻道歉起来,“张洹这孩子吧,是非常聪明的,就是不喜欢说话,嘴拙,赵先生您还别见怪。”
赵臻已经站起了身,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地,慈爱又温和地过去轻轻拍了拍张洹的肩膀,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坐下吧,坐下吧,想来都饿了,早点上菜吃饭才是正事。这老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特别是他们这些小孩子,更是经不住饿。”
赵臻说着,目光就放在张洹的脸上,张洹被他看着,眼神微微闪了闪,将脸不自觉得转开了。
也许姑姑发现了赵臻和张洹之间的些微其妙的气氛,于是赶紧接了赵臻的话,并且延请他上坐。
因为赵臻的要求,张洹坐在了赵臻的旁边,下手坐的是姑姑,赵臻的另一边,则是坐的姑父,然后是薛露。
之前菜便点好了,坐下后,就让服务生上菜。
张洹一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
姑父和姑姑则有很多话题和赵臻谈天,边吃边敬酒,从股市谈到房市,然后又谈孩子的教育问题。
赵臻并没有什么架子,和姑父姑姑谈得很投机的样子,这让姑父姑姑两人简直是受宠若惊。
张洹没有什么食欲,吃得很少,赵臻看到,就心疼起他来,便让服务生给换了一双筷子来,给张洹夹了一块甲鱼裙边,但怕显眼,同时又给薛露夹了一块,还道,“这甲鱼最是滋补,孩子们学习辛苦,吃这个好。”
他的举动让张洹愣了一下,然后和薛露都说了谢谢,闷头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