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一噎,几番欲言又止,“此行要不了几日,师弟不如再思虑一下?”
“弟子何时教都可以,也不差这一时。”
说到此处,又看了慕禾一眼,“小姑娘年轻气盛,多磨砺磨砺就行,门下试炼任务何其多,让她历练一下性情也好。”
慕禾已经彻底放弃被淘汰的念头,无论她怎么反其道而行,这剧情总是有办法让她掰回来。
想进铉宗的人进不来,不想进来的死活出不去,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见自家师弟不出声,说明还是有考虑空间,长老也不再逗留,瞬间消失在屋内。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慕禾挺直背脊,一副坚持观点死活不屈服的模样。
“孽徒,孽徒。”鹦鹉夹着声音。
慕禾余光瞥了眼那只死鸟,以后再也不让它来蹭吃蹭喝。
“灵田如何?”
淡漠的声音让慕禾怔了下,还是如实回道:“弟子无能,恐无法悉心照料人参草,再过几日……它们可能要无力回天。”
她纯粹就是舍不得那些宝贝全没了,现在资源稀缺,多可惜。
她现在已经十分肯定那些草彻底得罪了这个师尊,所以对方才派自己去灭口,可能那些草也没有想过,以往总是哄着捧着它们的人类如今居然不在意它们的死活。
屋内安静无声,一缕淡淡的竹香萦绕四处,莫名令人心神宁静。
纪顼手中出现一卷书简,目光落在最后一行:凡是妖魔,无论亲朋好友或授业恩师,皆斩之。
字里行间充分体现当事人内心对妖魔的仇恨。
书简化为星光湮灭无痕,仿佛从未出现过。
“很有想法。”他语气平常。
慕禾心虚不已,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说反话。
自己如此桀骜不驯,明显有反骨,之后还有可能走火入魔,按道理应该把自己逐出宗门才对。
“我出门几日,你记得照料花草,屋里屋外要清扫干净。”他淡淡道。
桌上的花抖了抖叶子,像是在极力排斥,谁不知道人参草都快被此人养死了,它们还有命等到仙君回来吗?
鹦鹉嘎嘎叫了几声,要不然把人参草给它吃了也行,何必让这个女人来糟蹋。
慕禾满头雾水,只得轻轻说了声“弟子明白”。
她怀疑这些灵植是不是得罪了这个仙君。
不过人家吩咐,自己照办即可。
别人的师徒是岁月静好,她就是每天打杂。
等回到自己洞府,慕禾忍不住去内试堂一趟,宗门里有大把试炼任务供弟子历练,可以结伴而行,也可以单独行动,只不过单独行动得到奖励会更多,而危险也会更大。
她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根据原主的记忆,魔界的小动作一直不少,吞并三界的计划已经彻底铺开,按照计划时间,这个时候全宗长老该被暗杀了。
届时两界的梁子肯定彻底结下,她在这卧薪尝胆蛰伏敌营,魔界却到处点火,到时候还得她这个魔尊背锅,正道讨伐自己就更有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