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铮将那块玉握在手心,越过地上生死不知的人,恍惚朝外走去。

【我想吃糖人。】

【吓着你了?不怕不怕啊。】

【你弄疼我了,快道歉!】

【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

【夫君……】

山谷的月亮不圆亦不亮,它未出时,全是界是真实的,而丁铮像活在一个梦里;当它出来后,全世界都在梦里了,唯有丁铮终于感觉到真实。

楚西凉在卞城已住了一月,拜访周家数次,而周朝云不愿见客,最后是那憔悴的老管家告诉他,周家少爷与姑爷外出快两年,一年前便断了消息,周朝云遍寻无果,几近崩溃。

老管家眼底通红,脆弱地像风也能将他一把折了似的,楚西凉不再触他痛处,礼貌告退。

断了消息?怎么就断了消息?

多半是那丁铮害怕楚照安找麻烦,带着人悄悄避世去了。

呵,怂包一个。

别的不说,卞城好喝好耍的比京城竟绰绰有余,景色更是宜人,临近春的季节,整座城温润地不像样。是了,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养出那般的人儿。

这日楚西凉正城边打马观花,却从暗处收到消息,说当今圣上,竟两日前匆匆微服离宫,连马车也不备,宰相大人在宫门拿命相劝,也没把人堵住。

好玩儿,实在好玩儿。

楚西凉勾起唇角,执起马鞍,匆匆往城外去。

半月的路程,皇帝陛下只用独臂骑马跑陆路,连着跑死三匹马,才终于在离宫八日后抵达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