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堂公选课,课名叫做现当代文学作家作品心理研究, 一周两节,上课的人少得可怜。

在注意到朝行雨以前,包括唐芯在内, 大家都是能翘就翘了,期末随便应付一篇论文学分自然也能到手, 直到第二堂课上, 讲师随机点了一名学生抽问。

“同学。”身侧传来温润的声音, 偷看课外书的唐芯随声望去,撞进一双汪着清泉的眸子里,“不好意思,我来得迟, 可以借看下你的讲义吗?”

“可、可以,你拿吧……”唐芯结巴, 动作僵硬。

“谢谢你。”朝行雨朝她笑了, 两个漂亮的梨涡。

于是唐芯病了,周五的早八变得无比容易,在室友一片抱怨声中早早收拾出门,捧着豆浆油条在主教楼上往外望, 急切要捕捉某个身影。

主教楼正对校门,于是她远远看见从校外往里走的朝行雨,和自己一样,手上拿着早餐,装玻璃杯里的热牛奶,和色泽鲜美的三明治。

唐芯嚼着嘴里干瘪的油条,嘬一大口豆浆艰难吞咽。

嗯?那是谁?

唐芯皱眉,半个身子往外伸,才看清被树荫遮住的,另外一个人。

很高,寸头,从头到脚一身黑,脖子蔓延着衣领也遮不住的文身,明显是个校外人士,长臂挂着个奶白的帆布包,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朝行雨走到楼下,空掉的玻璃瓶放回一路陪同的男人手心,连同吃剩的半个三明治一起。雪白的帆布袋被取下,重新回到朝行雨肩上,他挥挥手,在男人的注视下走上楼梯。

噢,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