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明天我们去其他城市。”
宗岱手掌和指腹有许多深色的厚茧,抚在行雨额头时触感很硬,但很温暖。行雨被他抚摸地昏昏欲睡,迷糊问他:“去哪里?”
“南方。”宗岱眼神掠过枕边一支雪白的羽毛,声音低沉:“去找一个适合你居住的地方。”
*
第二天早,宗岱手上提着巨大的尼龙包,里面是两人昨天买到的所有东西,他另一只手牵着行雨,往他鹅黄色的小背包里塞了张卡片。
“是什么?”行雨问他。
“身份证,检票用的。”
行雨甚至不知道宗岱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办的假证,就像他一早起来,除了两人睡觉用的被褥,周围一切的生活痕迹都被宗岱收拾得很干净,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似的。
他知道宗岱过去的生活不简单,现在看来,又何止不简单呐。
因为翅膀的原因,两人只能到这个城市最老旧的火车站,安检员三两聚集聊天吃早饭,接连响起的警告声也变成无意义的背景音。
售票大厅外人来人往,早餐摊贩和举着纸牌的野租司机几乎是立刻盯上了白白净净的行雨。
行雨乖乖站在原地,他好奇地打量陌生的一切,他没见过人流量这么大的旧车站,所有人都匆匆赶路,提着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或是编织袋。
“小弟弟,要去哪儿?我可以载你,开车还更快些。”
上前和他搭话的是个满脸胡茬的中男人,穿着旧皮衣和发白的牛仔裤,身上烟臭味很浓,让行雨不自觉退后一步。
“我还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