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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截然不同,一看便知是被人娇宠着长大的人,本该和其他同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少爷一样胆小懦弱,对他感到畏惧才是,而不该只是冷静与审视。

“你想说他不会?”金牙脸色沉下去,他坐起身,表情逐渐变得可怖:“要不我先摘一段你的翅膀寄给他,看看他会不会突然发疯,怎么样?”

“你恨宗荣。”行雨皱眉,比起维护自己的生意,金牙言行间透露出来的报复心更重。

“他烧了我的家,毁了我的生意,还伤了我的家人。”金牙指向一旁沉默的阿齐,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声音:“你说我怎么不恨他。”

金牙的呼吸越来越沉,整个人变得暴躁,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行雨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继续开口试探:“你们的所作所为伤害了更多人,你和你嘴里的宗荣又有什么区——”

“够了。”阿齐出声打断,他声音很难听,像是嗓子里糊了一层厚厚的沙。他指着工作台对金牙说:“原料,没有。牙子,你去,买。”

说话对于阿齐很艰难,他话少的一大原因应该是嗓子坏了,意识到这一点,行雨不再打算从阿齐嘴里套话。

金牙走后,阿齐将工作台周围的塑胶帐放下,他一边穿防护服,一边警告行雨:“你,不要,激怒,他。危险。”

危险?是指金牙会有危险,还是指他有危险。

行雨终于能仔细观察周围情况,他发现金牙离开时并没有给大门上锁,好像只留下阿齐看着他就绝对跑不了。

也对,行雨干脆蹲下身,从塑料袋里翻出一条巧克力,拆开放进嘴里,奶香和甜在他舌面很快晕开,他撑着膝盖看向阿齐熟练鼓捣那些器皿,一条条陌生的试剂放在阿齐手边,他要是想跑,不仅要能敌过壮硕的阿齐,还得要敌过完全属于他未知领域的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