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间,思鹏的未婚妻就隔三差五地来到他们的家,为思鹏洗衣做饭。
一天晚上,思鹏喝得烂醉,未婚妻把他搀回家,明远焦急地上前帮忙,那个被他称为嫂子的女人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大声喝道:“走开,这个家不需要你!”
明远愣在客厅里,看着那个女人为思鹏宽衣洗漱,然后扶着他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灯熄灭了,黑暗像触须一样刺进了他的心里。
七
突然间就下起了大雨,站台上的人纷纷撑起了伞,明远的雨伞就放在背包里,可是他没有去拿,凭借雨水浇在脸上,他的眼泪也就能混迹在雨水里了。
手机响了,明远不想去接,可是那铃声久久不停,好像还越来越急迫。明远拿起了手机,果然是思鹏哥哥的来电。
“你在哪儿?快回来!”
“……不,我要走了……”
“我不准你走!你是我的!”
他的话这么霸道,可是明远听了又觉得好踏实,他不是一个人了,因为,他是思鹏的。
“你就在站台等我,哪儿也不许去,我去接你!”
挂上电话,明远欣喜若狂,以至于忘记了算命先生的话。
八
四名护士推着担架车,在铺着大理石的走廊里匆忙地滑过,担架上的思鹏已经没了知觉。洇出鲜血的惨白纱布遮掩着他的脸,明远看不清他,跟着担架跑出了很远,还是看不清他。
为什么就这么不小心?把思鹏变成了自己亲近的人?可怕的经历就这样无情地重演,是他害了他,明知故犯!
“思鹏哥哥!快点儿醒啊!你不能……不能……你是要我的命吗?”
手术室外的指示灯像魔鬼的红眼,在阴暗的走廊里突兀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