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我笑了笑,就进了厨房。
整个过程,秦烬就坐在桌边,表情懒怠动作优雅地吃着早饭,像是听到了我和瞿叔的对话,又像是没听到——
准确来说,他应当只是毫不在意。
我在他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场面有些凝固的尴尬,因为我不知道能和他说些什么,而沉默总是容易让人坐立不安。
半晌,秦烬放下刀叉,抬起眼,他修长如鸦羽的睫毛下那双乌黑的眼睛尤显深沉,连从窗户映射进来透明洁白的晨曦都无法将其照亮一丝一毫。
然后他说:“你一会儿去哪儿,需要我送你吗?”
他的口气平淡而疏离,好像昨晚那兽性大发,我怎么求饶都不肯停下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天亮了,他披上一张人皮,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秦大少爷。
自然,他这么问,大概也只是礼貌性的客套一句罢了,言下之意,睡也睡了,爽也爽过了,你该走了。
我说:“不麻烦,我乘地铁回学校。”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截断了这段短短的对话,亦没有再追问我的学校是哪所。
我心中有些懊恼,心想明明我台阶都给他铺好了,只要他问一句你在哪里读书,今年大几,或者任何别的相关的话题,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告诉他我们是同校校友,以此套上近乎。
但他不继续追问,我所有后续的计划就都只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