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也没有人会这么晚找上门来。
一瞬间,我心想他这是做什么,负荆请罪?我要是把他晾在外头,他会在我门前吹着风站一夜吗?
我就在玄关的地方,原地站了会儿,没有开门也没有走,秦烬好像真的如我所料,就如一枝冬日里的雪松一样直挺挺地杵在我家外头,他穿得不算多,整个人肩宽腿直,却显得很单薄。
他也不继续按铃,就安安静静地站着。
半晌,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没必要。
我默默地拉开门,看到这个男人手里提着硕大的保温袋。
此刻,他一如往常的脸上一向鲜少有多余的表情。
“干什么。”我站在门口,不请他进来,没好气地道,“让你别来烦我没听见吗。”
他低声答:“送外卖。”
我打量着那只装着东西的保温袋,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东西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秦烬不多做纠缠,他把那只沉甸甸的袋子递到我手上,转身离开。
我没进屋,也没挽留,就看着他,他没有往小区的出口去,而是朝着我邻居家的方向走。
晚风呼啸,冷意像小虫子一样钻进毛孔里,我抱着手里尚且留着暖意的保温袋,目视着那挺拔的背影缓缓地消融在茫茫的夜色里。
“秦烬!”就在他完全消失之际,我突然情不自禁地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那人停下脚步,转过头。
随后,又亦步亦趋地回到我面前。
“怎么了?”他问。
我一只手撑在门上,道:“你进来。”
秦烬愣了一下,露出微微讶异和吃惊的神情,他微微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