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被动了, 不合适。
苏画还是很有一个餐桌底层该有的自觉, 瞟见云霄的杯子已经见底,主动给他满上可乐。那边的江女士正绘声绘色地描绘着苏画小时候的一系列光辉事迹,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 又带着一点庆幸。
“哎,谢谢你啊, 幸好你答应来了, 不然就是我一个人面对四个长辈了。”
那场面, 啧啧啧。
云霄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拯救了一个花季少女, 难得诚恳地跟她碰杯,“辛苦。”
如今这辛苦变成两个人承受,也算是换了个地方当战友了。
长辈们的讨论依旧继续,苏画和云霄仍然当两个安静的背景板,游离在热闹之外,隐约间竟真有一种小时候一大家子过年的感觉。
这几个大人里,江白鱼是标准的自来熟,不管在哪儿都能很快挑起话题,只要她愿意,就永远不可能冷场。云重和宋恬都有点慢热,但一方面又江白鱼带着,另一方面也有彼此撑腰,倒也不怎么拘束。而苏槐就完全与江女士是两个极端,大概也是技术人员的职业特点,向来都是行胜于言,家里又有一个热情似火的发言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没有他说话的必要。苏画从小到大也习惯了他闷葫芦的个性,倒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亲爱的父亲也会激动得眼眶发红,拉着云重的手,一口一个“好兄弟”,句句都在为自己当年沉迷工作,错过了这样一个灵魂知己而耿耿于怀。
江白鱼受不了两个大男人泪眼婆娑地忆往昔,下了大半盘肥牛,有意岔开话题。
“说起你们乒乓球,我之前都没怎么了解过,后来退下来偶尔也看看比赛,怎么说呢,算是知道为什么云重当年那么招小姑娘喜欢了吧,确实长得好看……”
云重和苏槐同时被呛得咳了两声,满脸的不自在,看得苏画连连摇头。江女士却依然不见外,给宋恬夹了两块肥牛,“你们干啥反应这么大?我又没说错,云重年轻的时候就是好看啊,跟老苏的好看还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要是不好看宋老师也不会慧眼识珠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