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小家伙在安静这么多天以后,终于在一个清晨,以谢余年惊天动地的晨吐高调地向楚言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楚言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他半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着谢余年弓着腰吐得撕心裂肺,单薄凸起的脊椎将那件宽松的衬衫撑得崎岖不平。
谢余年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只有些透明粘稠的胃酸。
吐过之后的谢余年脸色格外苍白,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时他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虚弱,无力,嘴唇干涩,只有眼尾有点不自然的红。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只是不知是不是刚才撑着洗漱台的缘故,谢余年的掌心冰凉一片,让本就不太舒服的小腹更加难受。
他皱了皱眉。
在卫生间漱了口。勉强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谢余年一出门就看到楚言正坐在病床上,表情不太好看地看着自己。
谢余年顿了顿,脑子里想或许楚言已经知道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事,毕竟晨吐来得太突然,他甚至没来得及贴上信息素阻隔贴。
怀孕后的oga信息素会有明显的变化,楚言只是失忆了,并不是摔傻了,谢余年心里很清楚。
果然,楚言沉默地递给他一杯温度适宜的水,而后看着他的眼睛里有明显的阴霾。
沉沉的一片,压在谢余年的心口。
“我没有标记你?”疑问的语句,但楚言的表情很笃定。
谢余年没料到楚言第一句会问这个,只能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于是楚言的表情更难看了。
“你怀孕了。”第二句是肯定句,不用谢余年回答。
沉默代表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