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更是凭玄武之威,率余下的四千军士,将两万敌军尽数歼灭。
此战虽然大捷,可惜…
他自己也被暴躁的天地之力同化部分躯体,重伤垂死。
偌大的安西军,突然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弥留之际,李嗣业召来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和另一位安西老将马磷,交待后事。
“吾身将故,安西众兄弟,日后只能交托尔等。”
“吾安西虽战力无双,但朝中却无一人相靠,平叛之时,吾等身于朝廷有利,故无人为难。”
“但如今战事将结,往后如何,熟难预料。”
“为了不使众兄弟孤立无援,受人刁难,吾将聚全身精血成丹,传于安西军各代统帅,使尔等有所依靠…”
李栖筠,马磷闻言皆悲泣。
随后,李嗣业抽尽全身精血,化出十颗血丹,交给两位将领。
一代神通大将,就此故去。
两年后,安史之乱被平定。
大唐中的安西军首领,则由马磷担任,李栖筠为辅。
有两位真武八九重的将领在。
安西军虽然不如往日辉煌,但还算过得去。
而朝中变化,也确如李嗣业所料。
屡立战功,作战骁勇的安西军,因为朝中无人,最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像样的嘉奖。
仅是随便给了些东西,便将其打发到泾原二州荒蛮之地,防备吐蕃侵袭。
安西领兵者,则仅被封为泾原节度使,领两镇兵马。
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
泾原虽苦,可与西域相比,倒也还好。
饱经风霜,连年征战的安西士卒,对此虽有怨言,但还是遵令而行。
并在此处多次对抗吐蕃入侵,再度立下赫赫战功。
丝毫未损安西威名。
时间流逝,十几年后。
安西军首领,第一任泾原节度使马磷身故。
不知为何,当时皇帝唐代宗一反常态,不仅没派人吊唁,还命人将其在长安的府邸拆除。
此番动作,惹的不少士卒不满。
那宅邸虽说名义上归于马磷,实际上不少将士返回长安时,都会在此居住。
好在新上任的泾原节度使段秀实,是个忠贞耿直的人。
虽然上表怼了皇帝几句,但还是将部下安抚下来,没出什么乱子。
十几年时间过去,驻扎泾原的安西军,早已将此当成了第二故乡。
偶尔,他们相聚一起时,也会怀念在西域的岁月。
不知那里久无音信的同袍兄弟们,过的如何了?
是在城中痛饮西域美酒?
还是埋骨黄沙,战死疆场?
就在一切走向稳定时。
朝中突传命令。
时任宰相杨炎,要求安西士卒重新修筑原州城。
并且,还不拨兵甲钱粮。
一应开销,均由泾原两州自行承担。
此事在泾原众将看来,绝对是有意刁难。
所以不知其中深浅的段秀实直言上书,言此事劳民伤财,还难有成果,是异想天开之事。
却不想,仅一封奏书,就被人抓住把柄。
宰相杨炎依照此奏折,认定段秀实私心甚重。
只顾拉拢部下人心,不知为皇帝分忧。
这一个大帽子扣的段秀实茫然无措,完全不明白这两件事怎么会联系到一起。
自己只是据实上奏,哪来的拉拢人心?
不想劳民伤财,怎么就成了不知为陛下分忧?
可惜,没人听得到他的解释。
新登基的皇帝,德宗李适,完全听信杨炎所言,免去段秀实节度使一职,将其贬进京城,担任司农卿。
如此行事,让本就对朝廷心怀不满的安西士卒,更是怨气冲天。
好在段秀实临走时,曾安抚众将士。
“陛下圣贤仁德,今日行事,必是为小人蒙蔽,待我亲至长安后,必亲自面见陛下,陈明利害,也好解我泾原疾苦。”
不想,这番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杨炎耳中。
小心眼的杨炎由此对其深恨,在段秀实入朝后,更是百般打压。
德宗李适对其进言,也都是不闻不问。
而新任的泾原节度使,则换成了杨炎的亲信,李怀光。
李怀光到任后,为了配合杨炎动作,极力推动原州城修筑一事。
对安西士卒们百般压榨,于原州城墙下,留下尸骨累累。
但有敢言反对者,一律斩首。
眼见自己的兄弟同袍,没有死在战场,反而不断死在自家小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