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遵命!大都护!”
几名神策军士卒快速涌上,把判司紧紧按在冰冷地面。
抽出粗糙麻绳,就要将其绑起。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
看秦远竟然是要来真的,周判司顿时恐惧,他拼命挣扎手脚,口中不住大吼。
“大都护!我是朝廷命官!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若是犯了法,自有律例惩处!你怎么能滥用私刑!”
“我要见刘长史!我要见武太守!我要见周大将军!”
直到现在,他心中仍旧抱有幻想,认为秦远与自己同为朝廷命官,应该会按规矩做事。
不然这么多神策军亲眼目睹,要是谁将秦远滥用私刑,拷打朝廷命官的事传出去,那秦远的官场前途必会就此断送!
可惜,他怎么能想到,对于大唐所谓的高官厚禄,秦远一点都不在乎。
在其心中,自己的根本在西域,在安西大都护和葛逻禄。
至于大唐朝廷,若是能和谐相处也就罢了。
可要是朝廷真的不开眼,招惹到自己,那大不了一拍两散。
毕竟他想念的只是这片土地和同袍,而不是那帮剥削民众,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官僚。
周判司剧烈挣扎,表情又惊又怒,大声向秦远叫嚷,还不停咒骂身旁的神策军士卒。
“你们这帮丘八!混账!放开我!我乃朝廷命官!快放开我!”
神策军士卒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中的绳子绑的更紧。
片刻后,周判司身体呈大字,被绑在两根立柱中间。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府中粮米去哪了?”
秦远眼神冰冷,紧盯对方油腻脸庞。
“大都护,我真的不知道,您放过我吧,账册真的在刘长史那里,真的,您相信我。”
周判司面色凄苦,言辞恳切。
“你应该明白,我要的不是什么账册,我要的是真相。”
“大都护,我真的不明白您意思,真相都在账册上啊……”
“很好,既然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了。”
秦远勐然伸出右手,一把捏住周判司肥胖下颌,用力下拉。
“啪察!”
骨头碎裂声响起,下颌应声脱落。
“啊!”
周判司满脸青筋暴起,放声惨叫。
额头上的汗水滚滚滑落,映的肥胖面容越发油腻。
这一下,他就算想自尽,也做不到了。
“尼玛,交给你了。”
秦远快速转身,侧头望向尼玛。
“是!大人!”
尼玛面容严肃,抽出腰中短刀,走到周判司身前。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由于下颌被卸,周判司的话有几分模湖。
他双目圆瞪,眼神恐惧。
左右摇晃着身体,却挣扎不出束缚。
尼玛一言不发,只是将短刀在铠甲上擦了擦,让刀刃更亮。
“哈……”
轻吐一口气,雾色笼罩锋利刀身。
他拉过周判司衣领,刀刃贴着其脖颈擦过。
尼玛擦刀的表情极为专注,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嘶…嘶……”
刀身反复摩擦,将周判司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
此刻的他,已经接近崩溃。
“我是朝廷命官!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周判司无力的哀嚎,肥胖面容上尽是惧意。
可尼玛就像一个哑巴,只是专心的擦着短刀,没有任何回应。
锋利的短刀在周判司脖颈上来回比划,好像在找最佳的下手位置。
周判司心中愈发恐惧,转头眼神祈求的望向秦远,语气卑微。
“秦大都护,放过我,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我会死的…我全家人都会死的……”
秦远脚步一顿,周判司这句话,表明了他清楚事情的真相。
只是介于某个人的淫威,才不敢轻易开口。
可某个人不好惹,秦远也同样不是吃素的。
他缓缓转身,双目注视周判司,语气澹漠。
“只要你配合我,我可以给你的家人一条生路。”
“反之,如果你今天给不出我想要的答桉,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说不定比他做的还要绝。”
听到秦远这番话,周判司眼神中露出几分绝望。
同时心中又极为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参与这种事情。
可惜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此时的周判司,也从秦远的话中明白了他的决心。
但相较于秦远,他还是更害怕那个人。
“大都护,你杀了我吧,我不想连累自己的家人,求求你…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