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虞白猛然回忆起医药箱前不久被绒布踢下去一次,他当时心烦意乱,加之脑子里少了这根弦,压根没注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只是叫来菲佣扫完了地。
现在想来,抑制剂应当是一支不剩地进了垃圾桶。
虞白茫然地在地上坐了一会,直至宿临池来敲门,“笃、笃”两下,喊他的名字:“虞白。”
虞白勉力站起来,走去给他开门。
客房里的气息愈发浓郁,粗粗一闻,竟是像凭空飘下了许多绵密的雨丝。客房门开,这些雨丝便解了禁似的扑面而来,在那一瞬间让宿临池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往后退了一步:“你没打抑制剂。”
虞白说:“没了。”
宿临池说:“什么没了?”
“抑制剂呗,”虞白身上没什么力气,依在门框上说,“宿大公子贵人多忘事,咱俩吵架那天,里面的针针管管的不是全摔碎了。”
宿临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好像在判断他是不是兴致一来,在和他说笑。虞白原先还有些不知所措,可一见宿临池如此紧张,他反倒略微放松下来,似笑非笑道:“快别看啦,我是真变不出抑制剂来……你去哪儿?”
“去药店。”宿临池说。
虞白依靠在门框上,目送着宿临池快步走向衣架,拎起外套,朝别墅外走去,忽然冷冷说道:“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走。你拦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