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猜他是坐久了腿麻了,但由于对方脸皮薄得惊人,耳根的红到现在还没褪去,虞白怕把人惹急了,就当做没看到,把空了的塑料袋塑料盒一团,丢进垃圾桶,指着一栋筒子楼说:“我们到了。”
筒子楼年代久远,外表泛黄剥落,防盗窗锈迹斑斑,充满岁月的痕迹。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内容从开锁、私人家教到治疗狐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广告中间是鞋印和小孩子的乱涂乱画,没有浪费一点空间。
楼道里满是烟火气,站住一闻,就能知道邻居哪家吃的是红烧排骨,哪家吃的是酸豆角。
虞白领着宿临池一路上到五楼,站在防盗门外哗啦啦掏出钥匙,忽然对宿临池小声说道:“隔壁很烦,你以后小心,千万别被她缠上。”
宿临池刚要问,对门屋里就走出来一个老太太,迈着细碎的小方步,神情有种奇怪的热切:“是小虞回来啦。”
“……回来了。”虞白手上动作加快,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老房东听见问候,眉开眼笑。
可一等她看到站在虞白身边的宿临池,那笑就飞快地淡了下去。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目光透过镜片审视地盯着他。
宿临池直觉这老房东对自己有意见,跟着喊了声“您好”,房东没理他。
虞白打开门,一只脚迈进玄关,一只脚站在外面,把宿临池往身边一捞,亲昵地揽住他的肩:“房东奶奶,这是我朋友,过来借住一阵子。”
房东的语气更不好了:“要住多久?我的房子可不能让不三不四的人随便进。”
“您真风趣,”虞白无视老房东耷拉着的脸,一把将宿临池拉进玄关,热情洋溢地说道,“这段时间我们打扰您了,有空请您吃饭,您一定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