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烨思忖片刻，开口道：“小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情真的到了哪一步，你会怎么选择？”

“大哥说的是哪一步？”沈云初明知故问。

沈庭烨抿了抿唇，明明已经想好的话硬是被咽回了肚子里。

之前是她胡思乱想非得要自己给一个答案，现在局面发展到这一步，她倒是不着急要这个答案了，甚至还有些避讳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和忽略。

沈云初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轻握成拳头，她道：“医生不是说了吗，要等他醒来才能确定后续治疗，他都没有醒，大哥就不该问我这个问题。”

“是我太着急了。”沈庭烨拿过桌上的杯子，临走前再看了看坐姿挺拔没有泄露一丝软弱的小妹，无奈的摇了摇头，推门而出。

病房再次恢复了安静。

沈云初收回眼神继续落在他苍白的面容上，似是自言自语着：“咱们只要活着就行，不是吗？”

傍晚，华灯初上。

沈云初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她迷迷糊糊间感受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的脸，弄得她有些发痒发麻。

好像是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想到此处，沈云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屋子里黑沉沉的，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也瞎了一样，眼底没有光芒，世界都是雾蒙蒙的。

“醒了？”顾津唯笑意盎然地看着醒过来后倒有些犯糊涂的丫头，打趣道：“都流口水了。”

沈云初慌乱的捂住自己的嘴，诧异的擦了擦嘴角。

顾津唯笑得越发灿烂，“逗你玩的。”

沈云初瞪了他一眼，抽出纸巾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当她弯下腰打算丢纸巾之时，忽地动作一停。

她惊喜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醒过来的男人。

顾津唯倒是被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明情况道：“怎么了？难道是我流口水了？”

沈云初不确定的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能看见我？”

顾津唯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自己看不见的样子，忍俊不禁道：“顾太太莫不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你再趴回床上重新醒一遍。”

沈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