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想對你做什麼?」
我好像當著這顫抖不已的孩子,露出狼狽的表情。沃爾夫拉姆好不容易忍住嘔吐的感覺,踩著安穩的腳步站在我後面說:
「我不是說過了嗎?」
「說過什麼?」
「就算跟想要你命的傢伙出來旅行……」
那頭像拉麵的頭發就在離我不到幾公分的距離之前,不過我的手指就這樣停在半空中。
「……也只會傷害你自己而已。」
「你才沒講過那麼親切的話呢!」
「我有說你是『笨蛋』。算了,別爭那個了。你不要做那種不上不下的姿勢,否則會對腳造成負荷。」
我慢慢地將腰挺直,把體重平均分配到三隻腳上。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像這樣莫名其妙被人怨恨,真的很不舒服耶。」
「但至少你知道她叫什麼了啊!」
說的也是,至少不用再喊她暗殺者或刺客什麼的。她已經告訴了我自己跟母親的名字。
「古蕾塔,快回床上讓身子保暖,不然你的燒是不會退的。好了,站起來窩進毛毯裡吧。要是蹲在那裡又二次感冒的話,你就不能去泡溫泉了哦!」
我想讓古蕾塔瞭解我不會再隨便碰她,於是伸出右手准備讓她扶著。要是她自己有辦法自己一個人站起來的話倒無所謂,就算要我代替欄桿讓她抓著站起來也行。古蕾塔雖然有些心急,不過卻沒看我,反而慢慢握住我的手。她整個人的重量落在我身上後,讓我這尚未痊癒的右腳感到一陣刺痛,不過在她上床之前,我還是一直握著她的手。我想藉由手掌之間的觸碰讓她知道「放心,感冒很快就會好的」。可是就在這一瞬間,我感受到孩提時代發燒時特有的疼痛,以及伴隨的倦怠感。這道緩波從手臂竄到肩膀,到了延髓就分散開來並突然消失。一股令人不耐煩的疼痛竟然在剎那間穿過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