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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傀儡受人保護的我已無法完整回答問題。希斯克萊夫則抱起僵在原地的古蕾塔。

就算是劍豪,在面對從上方揮下來的長劍時,也不得不用左手來擋住橫在面前的劍刃。不一會兒,那裡開始滲出鮮血。虛無僧往後退了一下,假裝趁機拉開距離,卻又朝斜下方砍過來。孔拉德以極近的距離轉身,根本不曉得他是否能順利躲開這一擊。看來只有他本人才知道攻擊的結果吧。

這時候我很想喊孔拉德的名字,但是卻喊不出聲音。

不過那樣也好,要是害他分心的話,那可是會沒命的。

我人就在與他間隔約五步的距離,充分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氣氛有多緊張。雙方你來我往的速度,不是我這個外行人的眼睛可以跟得上的。當孔拉德失去平衡又設法站穩的時候,丟臉的我竟然一站起身來就感到頭暈目眩,於是整個人靠在牆壁上。

我全身抖個不停,無論別人怎麼安慰我都平撫不了。我牙根合不攏,眼睛又充血,整個額頭跟背脊都在冒冷汗。

雖然短短幾天內我兩次遭人暗殺,但這次的恐懼跟過去截然不同。

那男人正面沖向我的時候,充滿了殺機跟絕望感。

當時我心想:「這下子死定了」,那也是我有生以來頭一次覺得自己會被殺。這種感覺過去未曾有過。

至於對方感情之外的冷酷部分,彷彿將刀劍交鋒當成不相干的事情。面對敵人勇猛又誇張的劍術,孔拉德只能以最低的限度活動。毫無虛發的銀色流線讓人聯想到居合道(註:劍道名稱)的軌跡。

等我回過神來,發現室內的男人全都緊握劍柄。而威龍的三名護衛正往我這邊撲來。希斯克萊夫的部下正准備站在我前面保護我,但是嘴角揚起大無畏微笑的前王太子卻把他們推開往前邁出一步。

「有利!」

「……啊?」

沃爾夫拉姆背對著我,隔著肩膀用小聲,但卻堅定的語氣對我說話。而且不知什麼時候,古蕾塔竟抱住我的膝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