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臉伸出水面的時候,兩只耳朵只聽到轟隆隆的聲音,身體則隨著波浪劇烈搖擺。
我把海水吐出來,像只瀕死的魚拚命張開嘴巴,呼吸著混著水花的空氣。
雖然有好幾次略微下沉,但都立刻又浮了上來。
因為濕透的繩索正緊緊纏住我的右手腕,有人正把我往上拉。
陛下。
我聽、得到。
的確聽得到聲音,這證明我還活著。我的眼睛跟耳朵功能都很政策。
撐著點!把繩索固定在身上緊緊抓住!纏在腰上!
好!
我要往上拉了,准備好了嗎?!
好
我正准備回答,結果海水跟著咳嗽一起往我的嘴裡倒流。不斷吐水的我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水,整個肺簡直是泡在水裡嘛。
繞在腰部的繩索被拉緊之後,我的身體開始慢慢往上升。這段期間我撞了好幾次船腹的外殼,腰部跟背部的撞傷也持續增加中,但這時候不能抱怨什麼,只要能平安回到船上,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掉在波濤那麼洶湧的海上還能活著,實在可以算是奇跡了。
不,我不是自己摔下去,而是被推下去的。
陛下!
我幾乎是被人抱著越過甲板的柵欄的。生還這個單字還配上加油歌在我腦海裡盤旋,字型還是很白痴的黃色新細明體。
前一秒鐘才剛瀕臨垂死邊緣而已,腦子裡怎麼會有這種反應呢?
這時候連約札克都忘了用平常開朗的語氣,粗暴地抓住我的下巴。我則用不會痛的那隻手摸著他那濕答答的橘色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