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他平常並不是這麼不深思熟慮的人啊──?可能是一扯到junior就變成溺愛子女的父親吧?」
「他們又不是父子!」
小兒科醫生一面露出靦腆的笑容,一面用關節有如枯枝的顯眼手指撥弄過長的瀏海,還是有幾束攏不上的頭髮貼在臉上。
「關於這點,我倒是能體會他的心情啦。說到父母,你爸爸媽媽那邊沒問題吧?」
「沒問題,他們兩個都有鑰匙。」
小兒科醫生露出「我不是那個意思」的表情,不過現實生活確實如此,會有這樣的回答也是沒辦法的事。
「往好處想,是他們對我漠不關心,採取某種程度的放任主義。只要我留張紙條說要住朋友家,他們就不會找我。但是實際上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我的任何朋友,就算想找也無從找起。我跟他們說,學校因為校慶放假一個禮拜,所以要出去旅行。他們也很放心的說:『沒關係,只要打手機就找得到人。不過得先確定住宿的地方喲。』」
「阿健。」
出生前曾經擔任他的保護者的男人略皺眉頭,而有難色地拉下嘴角。
「你不寂寞嗎?」
「寂寞?為什麼?」
這時候有個少女一面喊著童稚的言語,一面從兩人身旁跑過。看起來像是母親的女性則坐在藍色長板凳上對她揮手。她用法語輕聲細語地把他抱到膝上,緊緊摟住她的腰。有不少航空公司的飛行路線都會經過羅根,因此有很多從這裡前往歐洲的旅客。羅德裡蓋斯看著那幅景象,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