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間裡有最愛的球團年歷,客廳有老媽最欣賞的演員月歷,廚房也掛了老媽個人嗜好的可愛卡通人物月歷,然後玄關是掛老爸帶回家中往來企業的月歷。
村田的房間也有掛月歷吧。雖然不知道是誰,應該是外國足球選手的月歷。至於馮波爾特魯卿古恩達閣下的房間……這個嘛,搞不好貼滿小狗小貓的日歷。
順便一提,血盟城的國王房間……也就是我的執勤室裡,貼著填滿行程的真魔國歷。雖說是魔王陛下的房間,但是和一般企業社長室或學校校長室沒有多大差異。
然而監獄的牆壁沒有什麼日歷。
就算沒有時鐘,觀察太陽傾斜的角度與天空的亮度,大概可以看出是幾點。若是像現在過著二十四小時受到管理的生活,也能清楚掌握吃飯時間與熄燈時間。
但是日期不一樣。像是現在是何月何日、從我被關進這棟建築物之後已經過了幾天,如果自己沒有記錄,那麼根本不會知道。
雖說這裡是有如天堂的監獄,但是每天的餐點都不固定。若是像潛水艇裡的生活——「星期三吃咖哩」起碼還能確實區隔一個星期。
「呃——……一、二,然後,一、二……」
我發出聲音數著畫在牢房地板的「正」字。每天晚上就寢前,我會畫一條線。一天畫一條,五天就是五條線。前進三步退兩步……不可以這樣。只要每天都記得畫上一條,五天就能完成一個正義的「正」字,這是日本人特有的記錄法。在沒有日歷的密閉空間裡,不這麼做就無法知道天數。
「天啊,已經十四天了!我們在這座監獄已經待兩個星期了!」
「根據我聽到的情報,截至今天傍晚,我們的審判似乎排在第二〇〇三號。」
跟我同房現在正吊在上層床鋪的村田如此回答。他說這是在監獄裡鍛煉體力的方式。不過沒有引體向上的動作,只是吊在那裡蕩來蕩去就能練出肌肉的話,那麼全世界的懶惰鬼早就練出猩猩一般的肌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