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在西馬隆工作,並不代表效忠西馬隆吧?搞不好是為了他自己,也很可能是為了我們,不是嗎?」
「您是指他從事諜報工作嗎?」
他的敬語有時候是帶有含意,例如現在就是。
「雖然他不是間諜,不過肯拉德說過:『自己的行動,是想促進真魔國與西馬隆之間保持友好的關系。』我在大約一個月以前聽他親口說的。」
「可是我沒聽到。」
「是你沒問,而且也沒有機會問。所以從現在開始,在回程的船上好好談一談吧。你們可是兄弟,都是魔族。」
當我一脫口說出「回程的船上」,身體突然變得好重,就像一個四肢下垂的傀儡。
「沒錯,嗯,在回程的船上。我們回去吧,大家一起回去。」
而且有種心情稍微鬆懈就會渾身無力,彷彿整個人沉進爛泥的疲勞感。
「遠征期間太長,我已經累了。」
「只是不能讓立場明顯不同的人同行……」
就在我訝異地心想「又在提這個?」的同時,另一個我也能理解古恩達的顧慮是正確的。畢竟肯拉德丟下祖國的職務,接受他國僱用。以古恩達的立場,當然要予以拒絕。
能有意志如此堅定的臣子的確很靠得住,身為國王的我真是幸運。
唯獨現在,只希望他能順從我這個愚蠢至極的國王任性要求。
「不然這樣吧,我允許他同行。」
嘆了一口幾乎快發出聲音的氣,我如此說道。
「你回來吧,肯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