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佳回头横了他一眼，道：“不行，洗完手再吃。”

陶几忿忿地把方便面揣回口袋里，抱怨班花婆婆妈妈事儿多穷讲究，沈珩佳在下课前五分钟画好了黑板报，陶几扶着他从椅子上下来，陶几一摸沈珩佳的手指，冰凉。

事实上，在室外拿着粉笔写了这么久的字，沈珩佳的手指都快没有知觉了，陶几赶沈珩佳去厕所洗了个手，随即摘下自己的手套给沈珩佳，说：“手套被我捂暖了，给你戴，捂一会儿。”

沈珩佳又扔回来，道：“会撑大，你戴。”

陶几硬生生地拽着沈珩佳的手，给他套上自己娘唧唧的手套，戴在自己手上松松的手套紧紧包裹着沈珩佳漂亮的手指，陶几拍拍他的手，像个傻子一样乐呵呵地说：“你的手真的比我大。”

圣诞节那天正好是周末，陶几沈珩佳本来约了邵子阳和林嘉然逛街过节，结果前一天，林嘉然给他打电话说奶奶生病，陶几和沈珩佳一琢磨，干脆也不逛街了，买了水果约了邵子阳一起去看林嘉然的奶奶。

林嘉然跟陶几家里一样，都是胡同里的老房子，但陶几家处处透出一股随兴所至的意趣，林嘉然家则十分寂寥，房子侧面满是杂乱的藤蔓，房子里也仿佛总是缺少人气儿似的。

林奶奶其实也没生什么病，就是感冒，但老人家哪怕感冒也不能不重视，所以林嘉然这次就没有跟陶几他们出门，而是选择了留在家里陪奶奶。林家还是第一次有同学到访，林奶奶很高兴，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被大家阻止了。

林嘉然给每个人倒了茶叶茶，家里也没有水果零食之类的可以招待同学，林奶奶拿了钱给林嘉然，让林嘉然去买。

陶几看着他们祖孙相依为命，只觉得心酸，哪里能让他们花钱，连忙阻止了林嘉然，谢了林嘉然的好意。林嘉然虽然窘迫，可也挺开心同学们来看奶奶，脸蛋红红的，一直忙这忙那，想让同学们在他家呆得舒服一些。

陶几本来想把自己跟沈珩佳身上所有的钱都留下，可又一想，这样未免太打击林嘉然的自尊，林嘉然恐怕不会收，最后只把带来的水果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