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话匣子,老农飞速说道:
“福生是我们庄子里的老木匠之子,今天开春的时候在隔壁讨到一个媳妇,叫做槐花。
嫁过来的槐花是个哑巴,但是长得却停秀气,也吃苦耐劳,在黄老爷的府上做浆洗、缝补的活计,小两口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一个多月前的某一天,槐花做完工正要回去的时候,不巧撞上醉酒的黄大少爷,然后就被他拖到自己屋中直接奸污了”
一个恶少干出这种事不算稀奇,陈铮面无表情:“然后呢?”
老汉哀叹道:
“槐花哭着跑了回去,得知情况的福生气的当场吐血,然后立刻就跑去找黄老爷和黄大少爷理论。但是他也不想想黄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找过去还没说几句,他就被黄大少爷殴打一顿,筋断骨折,要不是黄老爷出现,说不定要被活活打死。”
“但是黄老爷出现,也没有给他主持什么公道,只是象征性的关了黄大少爷的禁闭,并且拿出了些银钱作为赔偿。然而妻子被淫辱,自己差点被打死,福生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所以他在家休养了一个月,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便离开庄子,前往城里报官,要治黄大少爷的罪。”
一旁柴铁峰听的眉头微皱: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木匠,怎么可能告得了黄德彪的儿子?”
老农木然道:
“谁说不是呢?他这里才告了官,没两天功夫黄老爷那边便知晓了消息。然后在福生第二次从灵丘郡城回来的路上,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拦路的凶匪,二话不说就把他一双腿直接给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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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福生是靠着一双手,足足在地上爬了一里多地后,才被庄子里的人给发现,那个状况,怎一个惨字了得”
凶匪是谁派来的完全不必说,陈铮沉默一下,问道:
“所以,这个福生就这么死了?”
“当时没有。”
老农麻木道:
“听说福生被送回家的时候还剩一口气,槐花没有办法,四下求人,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甚至还求到黄老爷府上。
结果不知怎么的,黄老爷还真的派了宅子里的一个大夫过去诊治,用了药处理了伤口,福生居然还真的醒了过来,庄里的人当时还说黄老爷发善心,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但是谁也想不到没几天的功夫,庄子里突然就传来消息,福生还是死在了床上,胸口有一摊鲜血,死不瞑目;而槐花也在一旁上吊自杀,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完全僵硬了。”
嗯?
陈铮眼睛一眯:
“福生是被黄家大夫治死的?但是黄德彪如果想让他死,不派大夫去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大人不知,福生的死,没那么简单。”
老农突然犹豫着道:
“庄子里有人看到,槐花上吊前一天,黄大少爷又去了福生家里,而且还有人听到了槐花的哭喊声,可能是他当福生的面,把槐花”
“什么?”
陈铮眼神骤冷,饶是当差这些年见惯了腌臜事的柴铁峰也不由得脸色一黑:
“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庄子就这么大,但凡大一点的动静,隔壁邻居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
联系到之前黄大郎的所作所为,其人完全干得出当面女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黄大少爷撞邪前干的事,就是这件。”
老农却是没有太多愤怒的情绪,很是麻木的道:
“大人,俺就知道这些情况,您可千万不要告诉黄老爷是我说的,否则我这一家恐怕也不得安宁。”
压下些许心绪,陈铮点头:
“放心,我们不会提到你。”
说着,从腰间摸出几枚银铢放在桌上,他便在对方的千恩万谢中,带着柴铁峰走了出来。
而这时,就见到常青、韩开云、丁来友四个先后也赶了过来,汇报情况。
他们问出来的情况,也和老农的所说的大差不差,只在细节上有些许区别,黄大郎干的恶事却是基本一样。
“大人,看来作祟的,应该就是福生和槐花这两口子所化的冤魂厉鬼了。”
常青叹了口气,语带嫌恶道:
“这黄大郎,完全是咎由自取,偏偏咱们还不能不管,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铮目光闪动,冷笑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等着看好戏了,毕竟如果真的是厉鬼索命的话,黄家大宅这几晚恐怕都会很热闹!”
说着,他便大手一挥,带来四人重回黄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