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如霜的气息顿时变得极有侵略性,将叶白柚的话侵吞得断断续续。落在黑衣上的手紧了又松,随着饿了许久的狼被掀翻。
“相公。”
“嗯。”
“凶、凶一点。”
“好。”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天终于放晴。蒙了一层雾的暖阳从云团后挤出来,被冬日的风凉得哆嗦下身子,抖落层层金芒。
已是日上三竿。
各家厨房热闹起来。屋顶上炊烟徐徐,伴随着木柴燃烧的味道和食物的香气,诱得灿阳欢欣地追逐着。
沈无璟轻轻推开卧房的门,在冷气进来那一刹那将门迅速关上。
床上的帘子垂落一半,红色的床帐内,被子鼓起了个圆滚滚的包。朦胧地瞧着,是藏了一个玉团儿。
沈无璟眸色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将手中的米粥放下。他将帘子拉开,露出被窝里睡得正熟的人。
捏了捏手,感受到是温热的,沈无璟这才轻轻落在自家夫郎的脸上。“阿柚,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落在被子外的手指微动,沈无璟瞧见,给他塞进了被子里。
“嘶——”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中传出。
沈无璟手伸进去,划过自家哥儿的身子,落在他的腰上轻轻揉捏。“叫你贪多。”
叶白柚睁开眼,拉着男人的手轻轻拽了下。
沈无璟看着他期待的眼睛,轻叹一声脱了鞋上去。刚坐好,边上的人一翻滚,趴在了怀中。
沈无璟忙将被子拉高。“我身上凉。”
叶白柚哼了几声,勾着腰带就是一扯。待贴着男人热热的胸膛,叶白柚得意道:“这下总不凉了。”
沈无璟摩挲着他依旧绯红的眼尾。“小流氓。”
叶白柚厚着脸皮在男人身上乱摸。“我男人,我名正言顺。”
沈无璟喉结滚动,下一秒就被哥儿盯上,一口咬了来。
沈无璟呼吸一紧,只得缓缓放松。他垂头,看着双眼亮晶晶的叶白柚。
“腰不酸了?”
叶白柚小脸立马垮了:“酸——”
沈无璟双手横过他腰侧,给他捏着。“小祖宗。”
叶白柚欢喜,又在沈无璟怀中蛄蛹了几下。
眼下肩头红梅艳,一枝十几朵。沈无璟给他拉了拉被子,无奈道:“小心又着凉。”
叶白柚:“你在啊。”
沈无璟轻笑,吻了下哥儿的额头。“嗯,我在。”
腻歪一会儿,沈无璟衣衫不整地端着碗给自家哥儿喂饭。“今儿天气暖和,阿柚等会儿出去晒晒太阳。”
叶白柚点点头。
湿漉漉的眸子像讨食的小狗狗,看得却不是碗,而是自己。
“这么好看?”沈无璟嘴角噙着笑,细致地将一碗的浓粥喂下去。
叶白柚鼓着腮帮子,点点头。“我相公是极好看的,跟天上的神仙似的。”
沈无璟:“那阿柚可是捡到宝了。”
叶白柚骄傲:“可不是嘛,我自己捡回来的。”
沈无璟低低一笑,声音清清朗朗,极好听。
叶白柚看着他,也痴痴笑着往男人怀中藏。“相公,我好喜欢你啊。”
沈无璟放了碗,捧着哥儿的下巴。“别动。”
叶白柚抿了抿唇,不明所以。
男人的脸在面前陡然放大,唇上细细密密被亲吻。
叶白柚弯了弯眼睛,手臂伸出去勾着男人的脖颈。“相公——”
“嗯。”沈无璟躺下,拉着被子遮住两人的头顶,防止风漏进来一点。
他抓过身侧的衣服,正要給哥儿穿上。那作乱的手又动了。
沈无璟忙抓着人,温声道:“不行,会受伤。”
“受伤了就上药!”
叶白柚坐在男人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盯着那多情的眼睛赖呼。
沈无璟掐着人的腰,干哑着声音劝道:“来日方长,夫郎。”
阳光自身前落下光影,金色的发丝在纱帘中嬉闹。
角落里,夏天才做好的葡萄酒被跳进来的小璟猫猫盯上。爪子往上一拍,酒缸里的葡萄晃动。紫红色的葡萄酒摇摇晃晃,几欲要被推到了流出来。
“咕叽”一声,小璟猫猫一激灵。像做了坏事儿飞快从窗缝里跑出去。
待吐着舌头端坐在屋檐,猫眼圆溜溜的,耳朵尖尖还一颤一颤的。
胖鸽子见了它,忙冻着爪子蹲进它的毛毛里。豆豆眼四处扫射,犹如一个忠诚的护卫。
——
暮色四合,星辰几颗。
晚上,厨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咕噜”声。
叶白柚穿着厚实的毛领长衫,抱着肚子窝在沈无璟怀中。“相公,我好饿啊。”
沈无璟坐在灶孔前,暖黄的火光将怀中人的手烤得暖和。握在手中把玩儿,像搓汤圆儿,软软糯糯的好不舒服。
叶白柚懒得都不想翻身,只将手放在男人的衣襟里。“饿——”
沈无璟看着灶台上的糕点又好气又好笑。“懒。”
嘴上嫌弃,手却笔直地探向盘中,捏了糕点来喂。
叶白柚就着男人的手吃完两块,又喝了一碗热水,这才舒舒服服靠着人半眯着眼睛。
像山中的猫儿,蜷缩起来准备过冬了。
紧关的厨房门外,冬风凛冽。
呜呜的声音像拉长的号子,伴随着树木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听着稍显渗人。
叶白柚往男人怀中缩了缩:“今年好冷啊。”
沈无璟将人抱高一点,方便他枕着自己的肩头。想到自己赚的那些银子全换做了粮食,沈无璟道:
“恐怕今年雪会更大。”
“那岂不是会冻死人?”叶白柚眼含隐忧。
沈无璟看着哥儿勾着自己头发无意识打转的指尖,重新逮回手中。爱惜地捏了捏,沈无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