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真虽然瘦,但最起码是一个成年男子身体的重量,大半都压在何青阳的身上。
雨还在下,迅猛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眼睑上,何青阳的脸上糊满了雨水,几乎看不清路。
他把牛仔外套给了江思真,身上就只有一件毛线内衬。柔软的毛线内衬浸了水,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冻的何青阳牙齿直打颤。
江思真忽然间又不老实了,他的眼睛滑落下鼻尖,迷迷糊糊地嘟囔道:“热,我热……”
“忍一忍,到了医院就好了。”何青阳出声安抚他,他现在也很难受,到市二医并不算远的距离,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像天堑一样。
鞋袜进了水,裤兜里的手机又锲而不舍地震动着,震的人心里烦躁不堪。
好不容易推开市二医的大门,湿漉漉的水泻了一地,干燥温暖的暖气扑面而来。
何青阳松了一口气,将江思真扶到大厅的座椅里坐下,然后前去挂号。
他现在就是一个水人,湿淋淋的水汽从他身上扑面而来,行人看到他,都眼带嫌弃,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
何青阳倒也没空管别人看他的目光,大晚上的,挂号的人不多,倒是手机上面显示的十来个来自于ry经理的未接来电让他头皮发麻。
等江思真已经开始打点滴,他去外面买了几套干燥的衣服,然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经理的电话回拨回去。
这时候已经凌晨一两点钟,江思真歪着头,穿着干燥的病号服,靠在床背上打点滴,呼吸声轻轻浅浅的。
何青阳的声音也放的很低,生怕吵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