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南一个一个数过去,给分到他这里的孩子编号。
“194,195……196,你是196,记住了?”宋初南看着很平和,他穿着一件长款的暖咖色呢子大衣,几乎是这个戒网瘾中心不带有攻击性的唯一色彩。
“嗯……”江思真应了一声。
“错了。”宋初南挽起袖子,露出来骨节分明的手,他朝江思真笑,这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意。
江思真怔怔地点头,却被一阵剧烈的难忍刺痛唤回了神志。
宋初南仍然在笑,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他刚刚打了江思真一巴掌,正打在他高高肿起的颧骨上,疼痛无比。
“你应该回答我,‘知道了,宋老师’。”
“我虽然脾气很好、好说话,但该有的规矩咱们可不能落下。”
宋老师在某一种程度上确实可以称作是“尽职尽责”的好老师,他极有耐心地教江思真规矩,一条一条地教、一点一点地扣。
一周过后,江思真瘦到严重脱了相。苍白憔悴的脸上只有眼睛是黑的,他的眼睛这时候显得更大了,透着些洋娃娃般的死气沉沉。
他打水在宿舍洗澡,脸上的伤口没有得到有效处理,痊愈的很慢,也幸亏j市终年寒冷,不然如果天气一热,脸上的伤口发烂流脓都有可能。
宿舍是十二个人的大通铺,几乎是人挨着人,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江思真费力地清洗脸上和身体上的伤口。短短一个星期,他就觉得他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在网瘾戒瘾中心的江思真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舍友平时也很沉默,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有什么交流。
但今天有一个舍友很兴奋,江思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比自己早来一个星期,代号是172。
172说:“今天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