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年脸色依旧发青,一向内心强大的季成洲下意识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那个,衣服是我的睡衣,可能有些大了,你暂时先穿着。还有,我爸妈不介意你换睡衣陪他们吃饭的。”
把装着睡衣的袋子挂在门把手上,退出洗手间,关上房门。
听见门内传来衣服和皮肤摩擦的声音,守在门口的季成洲依靠着墙,手指放在鼻子下方,昂着脑袋,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洗手间内,青年双手搭在洗手池两边,看着镜子里像颗熟透了的番茄的自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险,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坚持不住了。
浴室里除了薄荷味空气清新剂的气味,似乎多了一股更为浓郁的松香味,沈良安很清楚,这是谁身上的气味。
他在异想天开些什么?
水龙头里流出冰冷的水,这冬季的冷水接触到脸上,沈良安被冻得一哆嗦,但脸上灼热的温度总算是降了下来。
他呆在洗手间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再拖下去,沈良安怀疑季家夫妇会派人来找他们。
好在季成洲的睡衣不是太过家居的,桑蚕丝的面料、深蓝色打底,有些像宽松些的商务衬衫,在家里会见客人也不算失礼。
沈良安快速扒了上衣,镜子里,那条大型蜈蚣一般趴在腹部偏下端的疤痕映入眼帘。
他神色复杂地摸了摸这道疤痕,衣服遮住疤痕,谁也不可能猜到这具男性身体里隐藏的秘密。
可沈良安知道,现实存在于这个世界,匣子终将被打开,他一心隐藏的秘密不可能永远安稳地放在匣子里。
“走吧。”
青年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换好衣服的青年走在前方,季成洲低着头跟在后方,这个画面很像犯了错的嘟嘟被男人带回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