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漏洞百出,沈良安自己都不信。

季成洲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青年在故作坚强。

他一言不发,走到床边,看了眼依旧平整的床铺,躺在青年的另一侧,“都快三点了,赶紧睡觉。”

床铺够大,季成洲和青年之间有差不多二十厘米的距离,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给足了青年安全感。

“可是……”沈良安还是觉得季先生放着自己的房间不住、跑来客房,很不妥。

“我爸妈每天固定七点半起床,明早我会在他们醒之前回我那屋的。”身体贴近,手臂绕过青年上方,把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也关上,“好了,快睡吧,没多长时间了。”

沈良安望向身旁,在黑暗中依稀能分辨出男人双手放在两侧、闭着眼睛。

有熟悉的气息在身旁,即使重新被黑暗笼罩,沈良安内心安定、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等青年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一直静静睡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转过身子,一手撑着脑袋,偷偷向青年的方向移动了几厘米,极力压制着身体里躁动不安的血液。

唉,谁叫他不忍心看人难受呢,有多难受也是他自找的,继续忍着吧。

早上七点,季成洲替青年盖好了踢到地上的被子,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房间。

算好了家里阿姨们准备好早餐的时间,看了几份文件,八点钟,季成洲换了件衣服,走向二楼正中间的儿童房。

嘟嘟在这间屋子里渡过了他的婴儿期,早早被迫独立的小家伙对于一个人在爷爷奶奶家的房间里过夜比青年还轻松。

季成洲打开门,正看见死死盖在棉被下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睡得无忧无虑的自家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