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是有人关心、有人照顾的。

青年眼中的哀伤少了几分,继续向男人倾诉,“沈正和我的母亲是没打过结婚证的,他们是生在大山里的山民,当地都是先结婚生子、到了年龄再去打结婚证。”

“可在我的印象中,我的母亲一直都是痴痴傻傻的状态,母亲的家人也从没出现过。沈正又一直在外打工,两人一直不是法律认定的合法夫妻。”

“我很小的时候,沈家人实际上还是很疼我的,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奶奶还特地托人去市里买我爱吃的奶片。沈正从外地打工回来,也会给我带一大行李箱的零食和玩具。”

“我这个家里大宝贝的待遇没持续多久,四岁那年,我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感冒、发烧,沈正回来过节的那几天,我突然高烧不止,担心我会被烧坏脑子,沈正连夜带我去市里大医院的儿科。”

“我太小了,又烧得迷迷糊糊的,只听见医生说最好去做个全身检查,四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检查之后还哭闹着要爸爸抱。”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没人抱我、也没人在病房里陪我,是一位好心的护士姐姐照顾了我一整夜。”

“后来,沈正把我带回了家,不知道在屋子里和沈家人说了什么,当天下午,我的母亲就遭受了一场虐打。从那天以后,我也成了沈家人口中的赔钱也赔不掉的怪胎。”

“沈正又出去打工了,他不再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每次见面给我带来的都是鞭打和脏话。再然后,我母亲去世了,沈正回家告诉他妈,他在外面早就有了个家,而且还生了个比我小五岁的男孩。”

“沈家又有传宗接代的大孙子了,我奶奶高兴坏了,”

“所以,我实际算是个私生子,是个他们沈家想用来传宗接代但却失败了的坏旧工具。”

青年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容,但他的眉眼间皆是忧愁和哀伤,倚在男人温暖的胸膛上,时不时攥紧男人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