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不假,可白锦浓总是对回国这件事有些担忧似的,打从吃完饭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就这么在屋里转来转去,没头没脑地拿起一样东西,发现不对又放下。
袁枚觉得这可能是回国焦虑症,毕竟要突然换一个环境,没多久还要认识新学校新同学,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儿。
但不管再怎么焦虑,回国这件事都是迟早的,第二天袁枚帮着白锦浓收拾东西,又带着他去了外面玩了一天,到了第三天她去机场送机。
临走的时候袁枚眼眶有些红:“好好照顾自己,等这边事情结束了,我会去找你的。”
大概岁月是能够让一个人发生改变的,以往的尖锐暴躁已经很少出现在袁枚身上了,与家族脱离关系,远离国门,最后与相伴二十几年的丈夫离婚,这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失去了这么多,她曾经孤傲地觉得永远不会后悔,可每当午夜梦回,想着袁老爷子还在时的欢声笑语,想着她一去不回的青春,想着破裂的家庭关系,也不禁掩面而泣。
好在,还有小浓在她身边。
他已经越来越懂事了。
让人心疼。
母子两个在机场相拥,之后袁枚松开他,挥了挥手:“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给妈妈打电话,还有你霍叔叔,他总会帮你的。”
白锦浓点点头,有些不舍地转过了身。
离开一个多月,他就要回去啦。
另一边,霍闻远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半个小时之前,一个部门经理的产品介绍ppt直接乱码崩溃,导致会议被直接耽误了,那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还在瑟瑟发抖地道歉,办公室里的气氛也肉眼可见地压抑沉闷,男人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泼墨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