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湛南僵硬地扯了下唇：“谢谢。”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崔湛南一怔，看向他：“你知道我出国了？”

那一瞬间，崔湛南捕捉到了舒见林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他听见舒见林这样回答：“噢，有一次无意间听胡奇说的。”

胡奇是他们共同的高中同学，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也很好。如果舒见林是从胡奇口中得知的，那倒也不稀奇。

强迫自己放下芥蒂之后，崔湛南倒是能忍着心中的情绪跟舒见林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他们简单聊了这几年发生的事，但大多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而不是……撕破脸最后分手分得很难看的前任。

舒见林所说的他这些年的经历其实崔湛南以前在电视上、网上都能了解到，所以听了之后也并不觉得新奇或意外。只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一样。

他们毕竟不是十来岁的小孩子了，不会那样情绪化，不论心中情感怎样波荡，面上也不会显露出一分一毫。

起初崔湛南对舒见林还很戒备，总觉得他的刻意接近没安好心。他实在是被舒见林伤怕了，哪怕是看见他都会生理性难受。可事实是，舒见林似乎真的就只是来求和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崔湛南有些失落，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为什么而失落。难道他希望舒见林也像他一样放不下那段感情吗？也许吧。

或许这种失落只是一种心理不平衡……

崔湛南看着舒见林这张俊美的、棱角分明的成熟脸庞，渐渐发现他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雌雄莫辨让他怦然心动的男孩儿了。或许那个让他念念不忘、又爱又恨的男孩儿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