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的豆沙包,淋上香油的芥菜丝,不隔夜的南瓜小米粥,她从来都不嫌麻烦,一一给余生平摆上桌子。
灶火「咔」的一声灭下来时,女佣把新裁缝迎了进来。裁缝的身上裹着一丝寒气,但鼻尖却挂着汗珠。
他一面想要尽快得到雇主的肯定,可一面又不敢催促雇主快些结束这顿早午饭。那样的神情常出现在为生计奔波的人的脸上。
周围的人都直勾勾的瞧着余生平,这让他心生了几丝愧疚,他那时想,陆弘煜让自己早起,是不是因为曾经也经历过被无数人盯梢的尴尬境地。他以后的确是应该早起些。
余生平三两下吞下了豆沙包,起身走向了客厅。
嗯,本家比偏宅大多了,看装修的痕迹,曾经是有过衣帽间杂货间书房客房之分的。
但陆弘煜并没有给人立规矩的习惯,在无客的日子里,余生平可以在任何一个角落做任何事,只要他敢为自己的后果承担责任。
余生平一直觉得自己被陆家养娇气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任务之外让一个手艺人左右为难。
裁缝第一次来时是喜笑颜开的,没人和钱过不去,做一套西服得到三倍的酬劳,这是谁都愿意的。
余生平猜他是个新手,要知道,陆弘煜虽然不擅长颜色搭配,但对于衣物裁剪却颇有造诣。他总能一眼瞧出什么人适合什么衣物。但他不愿意告诉别人。
他是热衷于看着别人栽跟头的。
尽管他并没有伸出皮鞋尖嘲笑别人的怪癖,可这实在不讨人喜欢。
可纵是这样,陆弘煜身侧依旧有无数人毛遂自荐,钱属实是好东西,很多时候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让他们谈合作,做衣服,以及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