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平的确还是没办法像从前那般变换自如,伪装的毫无痕迹,生平想,面对父亲时,他永远都戴不上面具。
伴郎被拥进化妆室,是纨绔的少爷,是一身正气的少爷,聚在一起不喊生平余先生,喊生平小余少爷,小余少爷,那是生平第一次在父辈的庇荫下乘凉。
单身的少爷们被安排来做伴郎,说母亲有多唠叨,说父亲今日又千叮咛万嘱托找个好姑娘。肆意挥霍着父母成把的爱。
单身的少爷们少年有少年的戾气,青年有青年的沉稳,大提琴般的声音里藏着长远的目光,博采的见识,家庭给的底气。
少爷们笑着说,家里还以为我们是竞争对手,会为姑娘争个你死我活,现在看来,我们又要成朋友了,来来来,加个微信,以后一起出去喝酒。
他们调侃生平,连最有气质的白少爷都说生平指定是第一次相亲,他说,以后次数多了就难免变得麻木。
生平显得有些傻气,许久过去,才看见白少爷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他说老气。
生平微微皱眉,生平喜欢做父亲的儿子。酣睡的猛虎是父子关系的纽带。
少爷们又哈哈大笑,许久过去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生平的肩,说生平这样子真是又乖又可爱。
生平照了照镜子,不知道自己哪里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可爱。
佣人们结队来给伴郎们化妆,眉是英气的眉,眼是多情的眼,生平与余家的下人不熟悉,生平自己化的妆比谁都好看。
化妆间里始终空着一个位置,生平与他们逗乐许久,胆子也大了起来,白少爷喜欢逗弄生平,悄悄把头挨上生平的头发,只说,“还有一位伴郎没来呢,他可是伴郎团的顶梁柱,我们这单身少爷界出了名的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