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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秋愣了一下,偏头去看秦砚,对方也在看他,眼神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伸手捏他的下巴,语气戏谑:“你生气吗?”

迟秋眨了下眼,眼神比清醒时还要明亮,眼尾和双颊都被酒染成了绯红,他痴痴地看着秦砚,明白他说的话之后就轻轻摇了摇头。

生气。

生气也没用。

秦砚颇为满意地放开他。

又是一阵哄笑,甚至还有人直接问秦砚哪里找到的这么听话的小美人儿。

迟秋又对着酒杯发呆了一会儿,找个了借口去了洗手间。

刚洗完手,就在镜子里看到宣淞走了进来,两人隔着镜子对视一瞬,宣淞最先挪开视线,走到他旁边的水槽洗手。

灯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一双腿在旗袍下欲遮未遮。

他像是感受到迟秋的目光,于是挪动了下脚步,试图将下半身隐匿在阴影之中。

像是漂泊在风尘里的一支残梅。尽管世人赞叹其艳绝,但还是难以掩盖被吹落北风中的屈辱和难堪。

迟秋略微有些动容,将身上的风衣脱下递给他,“晚上有点冷,先穿着吧。”

宣淞愣了下,眼里流露出几分讶异,他接过风衣,“你不讨厌我?”

迟秋歪头想了想,“因为秦砚?”

宣淞轻嗤一声,眼里满是嘲弄。

迟秋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始终认为,当猎物被推上餐桌时,应该谴责的是猎人和买家,而不是怪猎物太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