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迟秋老实道。
“那就回卧室躺床上。”
“有什么区别吗?”
“那样你等下晕倒了我就不用搬。”
迟秋勾唇,眼里难得有笑意。白婕也跟着笑,收拾了一番之后,在卧室给他输上了液。
“谢谢,”迟秋舔了舔唇,“秦砚估计晚点才能回来,麻烦你等一下了。”
白婕有些奇怪,“等他做什么?”
“他不是不舒服吗?”
“你听错了吧,他常年健身,身体素质一直不错,一年到头也不见得生一次病,我是来给你看病的。”
“……好。”
迟秋垂了垂眼睫,双颊发烫的感觉还在,烫得他都快思绪不清了。
白婕没再打扰他,看他眯着眼像是准备休息,就顺手关了灯掩上门出去。
房里静得可怕,只有输液的嘀嗒声,晕针的心悸感还在,心脏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脱出胸腔。液体缓缓输送进血管,冰凉刺骨,整条手臂都在疼。
铺天盖地的孤独感席卷而来。
迟秋转了转眼珠,眼眶都在发烫。
这样的场景其实并不陌生,家里发生变故后,7岁的小迟秋,一个人躺在病房中,白天要独自接受警察做笔录和取证,还要面对不怀好意的媒体。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听着隔壁床的小朋友撒娇要妈妈抱着唱歌哄着睡。他没有好听的摇篮曲,只有夏夜里同样孤独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