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想吓到我妈，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为了让她不怀疑，他会趁着一个月中难得清醒的那一天，录制了很多视频。”顾南城沙哑地说着。

按下一旁的遥控器，便见顾父出现在画面里：“老婆，我现在在孟买探险，我今天……”像是为了配合他的话，背景便是孟买的小村庄里。

瞧着昏迷不醒的顾父，裴天祺心中百感交集：“所以，阿姨一直被蒙在鼓里。”

“嗯，因为他说，他希望我妈妈能一直开心下去，那是他最大的心愿。每次他醒来的那天，我都会来这陪他说话。每次的聊天，他的话题都是我妈。”

顾南城回忆地说道，“他说除非痊愈，不然不会在我妈面前出现。”

裴天祺同情：“真是可怜的小夫妻。”裴天祺再次觉得，感情这东西还是别碰得好。

“但我爸说，他是幸福的。哪怕不能和我妈长相厮守，至少他们幸福生活了几十年。”顾南城羡慕地说道。

裴天祺摇头：“只有回忆是不够的，毕竟漫长的岁月，总不能靠着回忆一直过。不过，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注视着他的眉眼，顾南城的语气里带着笃定：“我爸从小教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带你来，是想让你对我多点了解。也是想告诉你，你是我认定的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嘴角抽搐了下，裴天祺善良地说道：“顾南城，你瞧瞧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再找个男的，那岂不是让你们家绝后了吗？”

“可以领养。”顾南城平静地应道，“我父母说，相爱是一切的前提。”

裴天祺觉得，这人真是一根筋，怎么都说不通。“那你爸爸的情况，能好吗？”裴天祺询问。

看向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的顾父，顾南城的眼神暗淡，一层阴霾在他的眼中笼罩：“很难，不到5的机会。现在全国顶尖的医生都在这，希望能研究出提高救治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