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暖气烘烤,凌安有了睡意。
严汝霏低头,青年正靠在他身上,阖着眼,眼皮很薄、白净,能看见上边蓝色的细小血管,指尖划过时细微的颤抖令人心痒。
“你这时候就不听话了……为什么?”
严汝霏还是最喜欢对方安静的时候,不说话地望着他,或者睡在他身边。而不是和明星、导演在病房擦眼泪或者酒吧买醉。
“不知道。”凌安被弄醒了,恍然睁眼,低头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耳畔一缕黑发被撩起,缠在男人指间,又松开了。
状似无意地,严汝霏继续问他:“你今晚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妈妈的事。”
严汝霏见过陈兰心,也耳闻对方的强势名声,也许见家长的棒打鸳鸯调侃是真的,并非凌安的玩笑。
他漫无边际地想,凌安被陈兰心拒绝之后,还会坚持和他恋爱吗?
想见到凌安为此疯狂,安慰他,抚慰他,把他锁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再将他甩掉,弃之如履。
“我好喜欢你啊,凌安。”
思及此处,他笑起来,吻了凌安的额角,眼神既温柔又神经质。
凌安闭着眼仿佛睡着,没做任何反应。
严汝霏不介意,反正凌安意识清醒时肯定是两颊绯红地起身吻他。
“之前的风景画,你送给阿姨了吗?你怎么不挂在卧室里。”
他猝然想起这件事,送了凌安两幅画,再也没有见过。
“送了。”
凌安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