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在旁边看着,笑吟吟说道:“不然剩下的你都喝了吧。”
酒过三巡,最后除了柯一宿之外其余人都有点醉了。柯一宿习惯了收拾残局,挨个叫代驾和助理,嘚啵了半天,见凌安站在他边上吞云吐雾,他问:“叫你男友来接?”
“分了。”凌安说。
柯一宿眉毛一扬:“是嘛。”
又回头去看沙发上阖眼的徐梦,说:“他怎么喝了这么多,心情不好?”
至于李烈澳,正人事不省趴在桌上,柯一宿啧了声:“没有那酒量还挡酒。”
凌安想起点旧事:“我以前看你灌徐梦的时候我也不乐意,也是十九岁,我帮徐梦喝了不少。”
代驾到了,柯一宿熟练地和助理把徐梦扶出去。凌安没喝多少,过去把李烈澳叫醒。这人正趴在桌上呓语,仿佛是魇住了。
“我会赚够钱给爸买房子的……”
李烈澳猛地睁开眼。
视线正对着凌安的双眸,浓黑,沉静,没有波澜。
他说,“司机在外面等。”
身上的烦躁仿佛瞬间冷却,李烈澳清醒了,起身跟上了凌安的步伐。十一月,北风冷得仿佛刀刮。
凌安与他一前一后地上了车,全程都看着窗外,极平静的一张面孔。
司机先把车开到了李烈澳的公寓,后者下了车,车门没关上,凌安在车内端坐,肩膀和背脊端正得不带一丝倾斜,不刻意,但他似乎就是这个模样,灯光从车门外流淌在他身上,照映在那张苍白面孔上。
他拈着一根薄荷烟,眼神仿佛在笑,又好像没有。
李烈澳心中一颤,那些心思仿佛都被看得清楚。
车门合上了,卷起雪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