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汽车冲向斑马线,凌安把他推开了,他只有轻伤。

他来不及将凌安拽过来,眼睁睁看着车辆将过马路的人群撞散了……

到处都是血,医院里挤着哭嚎的家属,有的伤者送医时就去世了。

“果然是他会做的事情。”

陈兰心的眼里布满浓重的悲哀。

她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火没点上,试了三四次手都不稳当,尽管严汝霏脸上的表情十分冷静。

“你喜欢他吗?”她问。

严汝霏应了声,又沉默了。

市面上宣传的爱情纯洁无暇,他对凌安动机不纯,与无暇美好没有任何关系,起初如此,为了玩弄对方……总不能说这是爱吧。

这几个小时,在他心里仿佛打翻了调味料五味杂陈,他料想不到,凌安对他的感情浓烈到能甘愿赔上一条命。

病房里侧还有一个小房间。凌安刚手术结束还未醒来,严汝霏等了许久,半夜,他停在小窗边往外看,外面淋着白皑皑一片大雪,刺眼雪白,他仿佛也站在雪中被掩埋,胸腔一片呼啸冷意,从车祸发生到现在都难以平静下来,琢磨着凌安的事。

陈兰心守了凌安一晚上,被后者醒来后劝走了。

严汝霏请了假,也不打算回去。早晨的病房又赶来了一批家属朋友,凌安的表弟陈孟、几个熟人。

尤良神色凝重:“我一听到你车祸的消息就改签回来了,阿姨说你差点死了,吓死我了,肇事司机抓了吧?”

“我也是,看到新闻上出了特大车祸,没想到里面有一个是你。”陈孟一脸受惊。

凌安轻飘飘地叹气:“险些只能在地下见你们了。”

尤良和陈孟待了半小时,看他讲话气若游丝的也没多待下去,打算明天再来看望,只有徐梦独自留下来,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从k国回来的?”凌安问他,“k国现在也很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