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丝一步一步从旋转楼梯走下来,她是高个子,踩着镶钻的高跟鞋,妆容精致的面孔上气愤极了:“程鄞遇见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是哪个,你说清楚我好分辨。”

“我希望你离我儿子远一点,免得程鄞染上恶习性,抽烟、喝酒,同性恋……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这样还不是托你的福……”他笑了,“我回国了还能听见别人在我眼前说,唉,秦丝是个好妈妈,对儿女好得不得了,好恶心。

生完孩子找已婚的情人拿钱走人的是你,妈妈,只有我在a国被遗弃,十六岁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在给程鄞办生日宴会吗?”

他点了根烟,继续说:“我跟程鄞清清白白,没和弟弟玩乱/伦。他喝酒不是我撺掇,关我什么事?”

整个门厅落针可闻,连刚才的议论都静止了。

几秒后,新年的钟声却突兀地响起。

这种寂静和纷杂,却让凌安倏然觉得无聊极了。

他没有再看眼前的秦丝一眼,转身从程家大门离开。

外面正在下雪,冷极了。

这就是新年的第一天。

凌安走到别墅区大道边上,他发现酒劲已经拽着路灯在眼睛里摇晃,远处刺来了一束暖光,一辆迈巴赫穿过大雪向他笔直驶来。

车门开了,走下来一个男人。

面若冰霜的一张脸,垂着眼睑,目光直直看向凌安,宛如屋檐下倒挂的冰凌尖锐。

一瞬间,应激状态之下的强烈思念翻腾倒海几乎令他晕眩不已。

凌安苍白地朝来人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