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你好烦,我没有想说的,你画完了吗?”

“没有。”

“我要睡觉了。”

最后是在画室沙发上睡的。

不安稳,有人搂着他,醒来时发现是被人抱在怀里,地点换成了某处卧室,窗户依然没关上,月光擦亮了身旁男人的睡颜,以及不远处摆着的半成品画作。

他不觉得那幅画上的纯洁青年是自己,比起画中人,更贴近的隐喻是一颗肮脏、破裂的橙红心脏。

凌安这样想着,起身坐在床边。

“我刚睡着……”严汝霏从背后揽住他,靠在他肩上,“要不要回家?”

“画好了?”

他回答,“嗯,送你的。”

三幅画,不少钱。

何况这画还是特意做的,没必要,没兴趣。

“这不如你留着,我不懂画。”

“本来就是为你画的……”严汝霏说,“欠你的还不了,几幅画不算什么。”

“你欠我什么?”

“一条命,那时候你把我推开了。”

凌安笑了:“哦,你说那件事啊……真没必要。”

本来就不是为了严汝霏才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