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外面看不到你。”
话筒里传来剧烈的风声,凌安的声音是微弱沙哑的。
他很熟悉凌安的声线,低沉,语调平,几乎没什么起伏,只在偶尔说情话的时候才显得情绪充沛。现在,这把声音好像即将断掉了的风筝线。
“让我上去,或者你下来,我想见你……我想起来十八岁,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坐在我身边。”
他被勾起回忆。十八岁,凌安睡在堆满颜料和石膏的画室里,从早到晚都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赖诉、徐梦、陈兰心和阿猫阿狗。
心脏在胸腔里亢奋像情绪失控……
尽管如此,严汝霏条理却依然冷静清晰,逐条分析着凌安这么装可怜的意图,就因为他和丽莎约会传出联姻风声?
他根本不可能和那个女人结婚。为了这事凌安还特地订了戒指求婚试探,就那么不相信他?
“你该去医院,别病倒在我家门口。”
他伸出手,隔着一层窗玻璃,碰到凌安在雪中的身影。
凌安心跳沉沉,看了眼屏幕,通话已经被挂断。
回拨过去,无人接听。
间隙之间另一个号码拨入,宁琴。
她说:“我就知道……你发什么疯啊?这么冷的天……我看见你了,他不开门还是不在家?上车,别等了。”
“他不接我电话。”
“你们闹掰了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找个听话的不行吗,你图他什么?一个不知道出轨了没的……我快到了,车开不进去,你走出来。”
“林淮雪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淮雪是谁?”
她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凌安不禁埋怨:“零点过了,今天是一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