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很长时间,凌安都没有再离开过这栋房子。

起初,严汝霏招揽他做了画室的人像模特。

严汝霏像个疯狂画家,抓着在他脸上比划:“我应该在被尾随的夜晚,将你掳到家里关禁闭的。我可以从此为你作画,一直作画。”

作画,艺术,颜料。

这些凌安都不感兴趣,他说:“我不要薪水。”

“为什么。”

“我不去上中文课,跟不上,你教我。”

凌安低垂着睫毛,理所当然的眼神从间隙里露出来。

“你仿佛不知礼数的野人。”

严汝霏不想教学,但还是答应了。

第一幅画是深冬时分完成的。

最后一天,凌安赤/裸上身背对着他站了半个钟头,忽然放弃了摆姿势转身坐在他身旁。

“你干什么。”

他停下涂抹的笔,侧过脸,两人恰好对视。

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对方的细微表情,凌安的眼瞳是罕见的深黑,仿佛两抹凌晨夜幕,盯着他瞧的时候,总是似有若无地噙着点暧昧情感,但从未表白。

不再在深夜尾随他到住所路口,每天待在画室被画,对绘画毫无兴趣,只是钟爱看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