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我记得你喜欢弹钢琴?”

“很久不弹了。”

他曾印象深刻,凌安将「一文不值」用以形容弹钢琴这爱好,并且回避解释缘由。

凌安有一次曾自称是私生子。

不愿意回家,对钱没有概念,显然是从富裕家庭里跑出来的。

“你是离家出走,父母对你不好?”他问。

凌安没有回答,顾着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根本没有疤痕了,一提到这件事他却幻觉被打断指骨的疼。

钢琴买回来没弹过几次,被砸了,手也是。脸上有伤导致他必须戴口罩上学,被尤良问到原因时选择冗长沉默。

那时他难受得想死,看到窗户就想推开跳下去。

“他们对你不好,不要回家了,以后你跟我住在一起。晚点我们再换个房子……你打算继续上学吗,不愿意也没关系。”

说着,严汝霏给了他一个长久的拥抱。

这种安慰的表述和方式,早前他已经在林淮雪那儿得到过一次,类似的话听第二遍,他已无感触,只是眼前愈发恍惚。

为何偏偏在这种细节如此相似。

凌安挣开对方起身关了窗户,心绪平静下来,在他身侧的男人已经走近,眉尖微颦垂眸,抬手扯松领带,褪去外套大衣。

眼角瞥着他,问:“你还好吗?”

凌安这才注意到他里面穿了正装,领带、袖扣以及西服三件套,在转移情绪途中伸手去够他的领带。

严汝霏扫了他一眼,把将领带扯下来系在凌安手腕上,暗红色,苍白纤细的腕骨,被他捏在手里。

“你今天不怎么讲话了。”

“我想你了……”严汝霏用力地环抱住怀里的少年,“再过段时间就不太忙,我们搬去k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