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待在家扫地擦桌椅、拭净天一教四神的小神像。
晌午,火烧、糖糕、油饼跟豆腐汤端上厨房的桌子,我与沈涟下箸。他撇开豆腐汤中的葱,我问:“你不吃葱啊”沈涟皱鼻子:“葱不好吃。”我说:“那你昨日怎么灌了葱头汤”他说:“怕你不高兴。”我说:“我担心你受寒才煮的,我没那么容易不高兴。”有人慌慌张张地闯进院中,直奔厨房。
小小的沈涟边夹豆腐沾佐料边瞟向他。
我问:“褚兄,你时辰选得不错。要一块儿吃吗?”
他摇头,额上满是细汗,眼周围带着宿醉后的青黑,唇色发白,身上血腥味重。他右腿近根处包着纱布,正慢慢往外渗血。
我慌忙扶他坐下:“谁把你伤成这样?”
他没回答,反而愤怒:“我本以为装聋作哑或可以躲过,如今…他是真要借人之手对我动手了!”
我着急:“无论是谁,先报官吧。”
难道昨日他说的不是醉话?
他摸着纱布,咝咝吸气道:“我这条贱命,官府哪里会管?嘶…欺世盗名,两面三刀的畜生!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咝…”
他激动下血流不止。我叫沈涟:“去前铺中拿我特制的金创药。在从下往上,第七排左起第二个药屉。”沈涟拿回来,我拆开褚明腿上纱布,给褚明上金创药,发现他腿上乃是一道箭伤。我问沈涟:“他进来时地上有血迹吗”又问褚明,“你去哪里受的箭伤”沈涟说:“有一点,我顺手清理掉了。我在馆中时常给公子们善后的。”褚明答:“你不要管。”我只得说:“不然你先在我这儿住着?我去知会燕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