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说:“是的,官制箭头不止燕三捕头有,连卫侯也为天子造过这些刀枪剑戟和官制箭头。”
沈涟说:“又是一项红利丰厚的营生。”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满脸沉思。我仍然理不出头绪。一切仿佛是个局,既是迷局,也是死局。看似有妇人证言、箭头等线索,却险些被引入误区。
褚明究竟被谁所害?他究竟因为什么引来杀身之祸?
小沈涟显然也在迷惑,问我:“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次我答得爽快:“睡觉。”
“睡觉?”他的惊讶难得符合年龄。猫儿眼圆睁,让人恨不得捏两下。
考虑到手掌上的伤,我克制住这种冲动。
“对,睡觉。现在想不通就别想,等休息好再说。日后总会想通的。”
我从阴影里拖出卫彦,跟他说:“你睡里间大床外侧。”
寡言的青年默默挪去外侧躺平,沈涟独自睡在外间的小塌上。
我关上外间的小窗时,发现窗沿上停了一只鸟,娇小可爱,通体雪白。这只识香鸟并不怕我,我伸指戳了几下小东西毛绒绒的肚皮,它才不情不愿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阖眼前,我想褚明之死,日后总会想通的。但我没想到,想通的关键来得这么快,甚至没有在一日以后。
车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