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人的宴席厅一样的排场,一样的歌舞升平,只是我们的席位被排到了中间。卫彦在左,沈涟在右,齐进不顾引座人阻拦,非要坐到卫彦身边。
这次距离卫候近,怀中的舞女和歌女都下去之后,他手上那个浓烈的黄翡元宝在我眼前晃得更清楚了。
客人们的推杯换盏窃窃私语中,武痴齐进小声滋扰卫彦:“你用的是什么心法?我在江湖多年,因为娘亲要我侍奉才回长安。昨天却第一次见识这样强大的心法。”
卫彦锯嘴葫芦一般不吭声。齐进不屈不挠:“我昨晚看你起手招式是影卫的狠辣下作,但心法绝对不是影卫的。你打哪儿学的?”他甚至夸口起自己来,“我的心法融汇百家而自创,走阳刚威猛随心所欲的路子。你这个心法似乎比我的还要强。”
沈涟探头搭理他:“齐大哥,你自创的武功?”
齐进“啊”了一声,说:“我不告诉你这小娃娃,你精得很。”
我听到这里,也问卫彦:“你的心法是什么?打哪儿学的?”
“不知道。”卫彦转头,黑眸中带着迷茫,“朋友给的。”
我说:“朋友?是说你现下为影卫之冠那个朋友吗?”
他点点头,我还要问。周遭忽然安静。
胖胖的卫候从最前正中央的位子起来,踱到中间进,在我面前端着珐琅酒杯。他腕上的黄翡元宝在眼前晃荡,浓烈通透。
“今日开席,主要为了两桩事,一悲一喜。”他悲痛地环视了宴会厅一周,并没有看向我们这里,“第一桩是江东的孙一腾在本侯府中染病过世。本侯感伤至极。盛临四年,他二十岁时能与夫人成婚委实不易,夫妻二人忼俪情深,本候已派影卫扶柏木灵柩回他夫人所在的利州。唉,挥涕强就车,路极悲有余。”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宾客也随之举杯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