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色蒙蒙破晓,院墙中才一前一后飘下来黑衣红衣的两人。
我问黑衣卫彦:“战况如何?”
讷于言辞的他半晌憋出一句:“受训的湖,全红了。” 我看向沈涟,沈涟别开脸说:“说了我不会有事。”
地上溅落一滴一滴血迹,我一手牵一个说:“你们两个,跟我来前铺。”卫彦乖乖被我牵着。沈涟挣开我的手说:“我不要紧。”到底跟了上来。
夏季天眨眼就亮,我从院中开前铺时已能视物。卫彦坐看诊的凳,沈涟坐另一边的看诊铺上。二十四岁的卫彦闷闷地说:“受伤了。”
“不怪你,这次太凶险了。”我问他:“伤哪里?严不严重 ”
卫彦撕开自己左袖布料说:“轻伤。”他左臂上有一浅浅剑伤,我给他清创。他忽然试探般叫了一声“疼”。
他向来不叫疼。我着急起来,以为带毒或有内伤,问他:“怎么了?”
他眼神飘忽,竟然很开心似的:“跟主人,叫疼,好。”
我只得摸摸头说:“你想叫几次就叫几次,但不许故意受伤。”
“不受伤。”他回答我说,“叫两次。”我给他上药时,他又叫了第二声”疼”,不再吭声。
我手上不停,同时反问:“从前不能叫疼吗”
“没人可叫。”卫彦说,”不能叫。伤了受罚。”